祝蓝

Summary：你和她，你们。

CP向：克拉拉x韩朵朵（大）

北京513mini流浪地球2only场刊《绝不告别》专供

预警：第二人称，全造谣，她们有任何感情全靠数生所茶水间的露露老师钦点和我胡编乱造。（为什么又是我在创造tag）

你和她，你们。

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上海的街头。

她的父母牵着她的手，将她举得高高的，转了一圈又一圈。你听见他们叫她“朵朵”，于是你跟着念了一遍这个名字，ABB式的名字琅琅上口。你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远去。你的名字并不是ABB式的，跟她并不相称。于是轮到你选择英文名时，你挨个观察它们的翻译，最终挑选了“Clara”。

仅仅因为Clara的中文译法是克拉拉，ABB的样式。

你们从未在上海街头见面。

她出生的年份归属黄金时代，那年中国互联网中心组建，中国互联网中心北京基地被设为主根服务器所在地。她的生日距离付建明携追随者到联合国总部示威警告灾难有9个月之久，而距离G5以上级别的太阳风暴还有两年。你那个时候还不记事，等你对生活中的一切事物有了清晰记忆，IPv4协议下的13台根服务器全部停用，IPv6全面上线。有黑客披露了美国政府的秘密研究文件，太阳氦闪危机原来真的存在，那些白皮佬考虑资产超过三千万美元的人才有资格太空移民——whatever，毕竟是另一个半球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刚刚开始上学，对预科年级通识课本上的广袤世界感到好奇，蓝天和鲜花充满活力，仿佛永恒。

你注意到隔壁班最漂亮最温柔上海口音的女同学，她笑起来比鲜花还要可爱。

她发现你在看她，于是冲你笑了一下。

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这不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你的梦里有蓝天、鲜花、通识课本和上海口音的可爱女同学，你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梦见温温柔柔的女同学，你甚至没去学校读书。组织需要你的忠诚和你的身手，这个世界发展得太快太快，你的脑子和学识也得匹配你的能力，不然只会被淘汰。你在训练基地里上完文化早课就得赶一场又一场体能和技术训练，性别差异导致你的柔韧性甩同期甚至往前几届人好几条街，但爆发力稍有不足，偶尔会导致你对练中失败。每每出现失误，你的训练官都露出痛惜的眼神，仿佛因为这点失误你就不是那个远超同龄人的优秀学员。年龄越大你们的训练内容越多越危险，你开始带着伤痕读书和搏斗，身上留下或深或浅的淤青。

组织不能把你们全部藏起来，人在世上总要留有一定痕迹。你第一次离开训练基地是去考一门资格证——符合组织的利益，你也是第一次发现，喔，外面的世界和组织里完全不同。你坐在摆渡车上，发现有人偷别人的钱包。这在基地并不允许，你下意识想出手阻拦，却被另一个女孩抢先，她气势十足地用一口上海话将小偷骂得狗血淋头，小偷灰溜溜下车，你原本没打算再管，直到你发现小偷跟上了那个女孩。

当你把小偷打晕拖进路边小巷，女孩惊魂甫定。她发现你的手肘处露出了训练的新伤，误以为是刚才打斗的结果。

疼吗？她问你。

你摸摸淤痕。

在她之前没人问你疼不疼，实际上在她之后也没有。

你好厉害，也很善良。她说，以后我也想跟你一样厉害，保护别人和保护自己。

在她之前你没有保护过别人，在她之前也没人说过你善良。

你真的不痛吗？她轻轻触碰你的手，她的手指柔软温暖。

我以后要当个医生。她说。如果我是医生，你就不会带着这些伤了。

你想起训练基地里的医生，那些人残忍又无情，被训练淘汰的人会成为他们的实验品。不到必要时刻你从不向他们展示伤口。

好啊。你说。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医生。

这是你们第一次交谈。

你们之前从未交谈。

你在毕业之前从未离开过训练基地，关于数字永生的洗脑式教育令你对组织死心塌地。你的第一次任务是潜入校园卧底，半夜在校园游荡时那个隔壁医学院的匆匆赶回宿舍楼的短发女孩一头撞进你的怀里，她向你道歉，你不置可否，没给她多余的眼神。你知道她得抄近路才赶得上最后的门禁，那条近路对一般女性相当危险，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校外人员会在那里试图“捕捉”猎物。你获得了想要的信息，也打算抄近道回去，却刚好赶上她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流氓昏迷不醒。

“我，我担心你，还是赶过来看看。”面对她征询的目光，你没说谎，但你心跳很快。

她拍拍你的肩膀说麻烦她已经解决了，又嘱咐你小心，又匆匆离去。

你目送她绕过监控翻过围栏回宿舍。

地上的流氓要醒了。

你提着他的后颈，把他的脑袋摁进旁边的野河里。

第二天校园疯传野河里出现一具浮尸，大家纷纷猜测醉汉喝多了失足落水。

你隔着人群看她，她恰好也隔着人群望向你。夜色下的一切不曾发生，你们之前不会，之后也不会为此再有交集，这是正常人应该做的，这是人之常情。

这是你们的小秘密。

你们之间没有秘密。

陌生人之间不会有秘密，你们素不相识，她是你任务资料上的一张照片、一个名字。

你见过她，你从未见过她。她是你的目标，你的任务是代替她的身份，最终炸毁太空电梯和空间站。

你观察她，你看见她打理她的短发直到整齐，你看见她出手利落解决狂暴的歹徒，你看见那个男人为她心跳加速，看见他在脑海中跟她结婚生子，共度余生。

你可太了解他在想什么了，因为你也是。

你开始理解为什么组织总是强调允许携带伴侣一起数字永生是一种福利，你想让她也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和你一起。

血肉苦弱又短暂，数字永生才是真正的家。你想跟她一起有个家。

你的同伴撩起眼皮，催你赶紧趁机潜入队伍。

你跟了上去。

你跟了上去，在满是机器人扫描的加蓬，你不得不变换身份。

你是她打饭时的服务员，偷偷多给她一勺补充蛋白质的汤汁；你是她记录训练结果的研究员，看她的各项分数和指标一骑绝尘甩那些男性十几条街；你是她医疗操作的被试员，她轻声哄你放松，准确无误为你补充一针生理盐水；你是她的室友，你通过同声传译听她讲隔壁那个男人总在偷偷看她，你知道男寝那边已经疯传那个男人恋爱脑没救了，对练里挨过一次又一次的打却更痴心一片。你听说那个男人偷渡进来一束玫瑰，练习半个月却不敢张嘴。

太蠢了。你腹诽。

你忘了她是你的任务目标，你要代替她的身份，最终炸毁太空电梯和空间站。

你没有忘，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任务。你会获得数字永生。可她怎么办呢？

你开始担忧，哪怕知道这担忧无谓。

她不知道你的担忧，她刚抢过男人手里的玫瑰，问他这是要送给谁。男人准备好的表白词汇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太烂了。这表白太烂了。但她似乎很吃这一套，她说，反正，我在呢。

她在你的对面。隔着厚重玻璃你看着她，你戴着写有她名字的铭牌。

她终于看见你，她永远不会知道你是谁。

韩朵朵。你无声念她的名字，朵朵两个字读起来像在索吻。

克拉拉。你从未有机会告诉她你的名字。

你看着她左右的男性，不忘挨个给他们一拳泄泄私愤。却只撕下她的铭牌，假装面无表情。你的同伴们正看着你。

你不再看她，假装自己没有区别对待。

你想抢夺她的玫瑰，又怕伤到她拿着玫瑰的手指。

于是你对男人说。

“你的表白，太烂了。”